卓逸凡扎的两针在神庭与神厥,不懂行的看起来实在很简单,王韵可是掀起惊涛骇浪。
扶着墙,口里一个劲的说道,“千万别走,我去请师父……”
被卓逸凡扎了两针的老头悠悠醒来,看着围着的人,很虚弱的说道,“是不是又劳葛神医的大驾?”
洪文雄高兴的失了仪态,老父亲送到医院,就是在尽最后一次孝心,三个月前,那位一直为父亲续命的葛神医就告诉他,老人留在世上的时间只有三个月,只是没有告诉家里人罢了。
“不是郭老,是这位小兄弟施展了妙手。”
卓逸凡走到病床前,瞧瞧老头的气色,“你还有半年时间可以安排后事,不过警告你,千万不要近女色,否则立马玩完。”
洪文雄的脸被卓逸凡的话弄得哭笑不得,这个小青年是何方高人?有本事也不能不知道敬畏。
老头笑了,动了动,“小友,你是第一个敢调侃我的人,我很喜欢,身子恢复些,一定和你畅饮一场。”
卓逸凡哈哈大笑,“老头,你很有趣,有机会一定灌晕你,我家老头就经常让我整趴下。”
说完,卓逸凡楞了,脱口而出的老头,仿佛一直就存在他的脑海,只是没有刻意去想过。
感觉到脑海出现一丝旧事的征兆,卓逸凡没再和老头说话,直接离开了病房。
王韵打完电话,回到病房,看到卓逸凡已经不再,很罕见的发了脾气,“老洪,你是怎么回事?人呢?”
“王兄,我也不知道高人有什么急事,一个招呼没打就跑了,撵出去,已经看不到踪影。”
王韵急的团团转,看到病床上的洪老在瞧着他,一挥手,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专家教授们知道古医术的博大,但明显违反科学常识的手法,并不清楚,他们没觉得卓逸凡的两针有什么了不起,只是惊奇了一下。
看到王韵急白了脸,都慌忙走了出去。
“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,否则,要你的命。”
洪文雄大惊,老父亲人人敬仰,而我是主宰一座城的人物,世人有谁敢这么霸气的说出要我命的话,可见他的背景是多么令人恐怖。
“王兄,得遇神医,瞒还来不及,绝对不会说出去,你放心,一会我就派人找这位小神医。”
“不用你,这是我的事,一会安排人给洪老送上几付药,先固本,他的身体等我大事定下,再想办法维持。”
洪文雄觉察到可能接近了人家的惊世秘密,索性不再说话,只是连连点着头。
卓逸凡回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前,听到梅朵儿叽叽喳喳的说笑,靠着墙上,闭上眼,开始回想刚才闪过的画面。
就在卓逸凡苦苦想着那个留在脑海里的老头时,七楼的电梯口,一个神情傲然的老人,在几个同样冷傲的人陪伴下,走出了电梯门。
一直站在电梯口等着的王韵上前,低声说道,“师父,去我办公室。”
老头没吭声,可急促的脚步说明心很焦急。
到了办公室门口,低声和师父说话的王韵,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闭着眼的卓逸凡。
进了门,王韵看到助手室的梅朵儿,还以为是他助手的朋友,“孙助理,你和朋友出去会,我们有事要谈。”
中年美妇站起,“好的,王院长。”
梅朵儿听到是院长,刚想说话,孙助理使了个眼色。
梅朵儿只好跟着和她谈的很开心的大姐出了门。
“人呢?”
刚进了里间,老人急切问道,
“给您打完电话,他就走了。”
王韵擦了一把额头的汗。
老人上去就是一脚,这一脚,直接把王韵踹到了墙角。
“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,关乎到本门的大事都能办砸,给我去戒律堂思过。”
“师父,您消消气,师哥打电话不能让别人听到,这么一会功夫,人走了,也是他没想到的事。我们先找找看,他应该是病人的家属。”
王韵爬起来,垂着头,小声解释,“师父,我也是这么想。”
“走,我们一起从七楼一间间找,如果找不到,我扒了你的皮。”
老人的年龄有七八十岁,性子却像年轻人一样,话说完,风一样的就跑出了门。
王韵在最后,刚出门,眼角的余光看到左手的一个熟悉的身影,扭头看了一眼。
惊喜的大叫,“师父,快回来。”
老人已经到走廊的弯处,听到王韵的声音,回头,看到他兴奋的招手。
卓逸凡正在问梅朵儿刚才谈事的结果。
看到王韵,准备打个招呼,就看到刚才出去的几个人跑了回来。
“请您到办公室一叙可以吗?”
王韵邀请时,腰几乎是弯着。
“你不会就是院长吧?”
“我就是仁德医院的院长。”
卓逸凡大喜。
“朵儿,这个家伙刚才我见过,都说熟人好办事,你快和他谈。”
梅朵儿彻底蒙圈,就一会功夫,这个傻人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物?
说话间,没人注意到老人的眼,正死死盯着卓逸凡左手上戴着的难看戒指。
“我们去办公室。”
听到老人的声音变了调,王韵急忙把卓逸凡和梅朵儿让进了门。
进了院长办公室。
老人看向梅朵儿,“姑娘,他是你什么人?”
梅朵儿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卓逸凡,“他是我……男朋友。”
“来有什么事?”
“听说你们医院要更换设备,想来谈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?”
老头指着王韵,“和他去外间谈,只要能拿下,仁德所有的设备都由你提供。”
“老人家,这可不是小事,您别逗我了。”
梅朵儿以为是开玩笑。
“你这个丫头,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,快去吧,我和你男朋友说会话。”
梅朵儿将信将疑,这两天遇到太多的事,她怕是场阴谋。
“朵儿,去谈吧,如果老家伙敢耍花招,我管他是不是老胳膊老腿,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。”
梅朵儿的脸刚变色,老人哈哈大笑,笑声振耳,“姑娘,我和你男朋友一见如故,快去谈事,再犹豫,我改主意了。”
梅朵儿吐了下舌头,急忙跟着王韵出了门。
“能知道你的这枚戒指从哪里来的吗?”
卓逸凡轻轻抚摸着手指上戒指,悲哀的说道,“我已经失忆,一直觉得唯有这枚戒指能证明我的身份,一年来,始终没有人找我,你既然认出了它,想来应该认识我。”
“坐拥草堂看天下,指间隐针定乾坤。”
老人说完,定定看着显得落寂的卓逸凡。
闭上眼,卓逸凡回想这句极其熟悉的话。
想了很久,痛苦的捶了一下头,“好像是一个老头对我说过这样的话,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。”
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惜,走到一具人体模型前,手腕一翻,指间夹着四根银针,对准模型的穴位扎了进去,接着又是四根。
第九针稍微慢了点,但也顺利的扎了进去。
第十针,老人深深吸了口气,缓缓往神庭穴扎去,针进一半时,老人的身子开始颤抖,额头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。
针进一大半,老人开始摇摇欲坠。
突然,老人的背后传来一股暖流,迅速的传遍全身,一股气流只冲行针的手臂。
身形一震,老人顺着这股气流把针全部扎了进去。
回头,看到缩回手的卓逸凡摇着头,“这才第十针,就成这个熊样,剩下两针,估计你用都没用过。”
“你来。”
老人尽力克制心里的狂喜,递上两根银针。
卓逸凡双手各拿一针,“看好了,十一针可以还魂。”
说着话,轻描淡写的扎了下去。
“十二针,枯骨生肉。”
针扎完,卓逸凡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。
回头。
“门主在上,受葛越一拜。”
门主……
卓逸凡晕了。
“这都什么年代,还门主?快起来,跪出个好歹,我还没法交代了。”
卓逸凡扶起老泪纵横的葛越。
“师父他老人家,我们已经五十年没有见到,走时,就已经是八十高龄,我隐针门存在一千多年,唯有五位门主达到了十二针,师父也是其中的一位,而你也能行十二针,尤其是师父洒脱不羁的性格,你也完全继承了下来,所以,你一定是我的师弟无疑。”
葛越紧紧抓住卓逸凡的手,生怕一松手,卓逸凡又不见了踪迹。
“隐针门?”
卓逸凡摸摸手上的戒指,“这枚戒指,好像叫隐针,难道我真的是你师弟?”
葛越再无疑惑,戒指是隐针,只有门主亲传的弟子才知道,王韵是国内五家仁德医院的总领,他也没资格知道戒指的秘密。
外间,梅朵儿的心已经从狂喜跌到沮丧,因为王韵压根没跟她谈生意上的事,只是拐弯抹角的问卓逸凡。
渐渐的,王韵的脸冷了下来,这个能行十一针的人,难怪这么落魄,原来你家把他当成了挡事的傻子。
“王院长,您看我们的生意……”
“怎么,还没谈好。”
卓逸凡出来,听到这句话,有点不高兴。
王韵看到师父喜庆的表情,什么都明白了,看来这个人和本门有莫大的关系。
“明天我让采购部的张主任去你公司谈,你看这样行吗?”
“不行,那个人我不喜欢,我看就换刚才和朵儿聊天的美姐姐去。”
梅朵儿慌忙拉了一下卓逸凡的衣角,她的意思,你别再口无遮拦。
“好,既然你不喜欢,一会让王韵把这个人开了。”
梅朵儿慌张的站起,“老人家,他脑子不好使,信口胡说,千万别当真,我明天等着张主任就是。”
“朵儿,你别管,刚才我和这个老家伙拜了把子,他就是我哥了,所以,我的话好使。”
梅朵儿一伸手,揪住卓逸凡的耳朵,“快给老人家道歉,真是无法无天。”
葛越大笑,“姑娘,他没有骗你,卓逸凡就是我的老弟,这下你放心了吧。”
梅朵儿彻底晕菜,她觉得这是个梦。